里。
天下慑服。
天山剑派中传来兴奋大笑声音,引动长剑吟啸,扶风学宫风字楼,那一袭青衫在灯火映照之下似乎隐有伛偻,复又将脊背挺得直了两分。
而青锋解周围郡城,江湖势力也开始变动,旁门左道中人如同屁股下起了烈火,火急火燎地转移自家弟子本钱。
昆仑山上,那个把全天下都从自己世界里一脚踹出去的老人在他的茅草屋前头来回地走,走上两步,便瞅瞅外面的天下,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还是没有迈出步子去。
隔着衣服挠了挠肚皮,转身一声长叹,又钻回了自己的小屋子。
管他天下是黑是白,风起云涌。
门一关上。
与我何干。
或许是用的力气大了一丝,也或许年久失修,那门晃悠了下,直接朝着后面倒下去。
昆仑山上,便传来老者怒骂声音。
外界的天下因为大长老的一剑而有了点风起云涌的苗头,可处于这风暴中心的王安风等人却没能有半点察觉,怕是还要等数月之后,那引动的暗潮浮现水面,方才能恍然察觉。
扶风学宫等人在这青锋解上盘亘了数日,起身辞别。
傅墨夫子本来的打算是一个人飞回学宫,可他的机关鸟已经碎成了一地渣子,干脆从青锋解处借了一匹马儿,和王安风等人同行,离了那混淆视线的八卦阵,少年勒住青骢马,回身看去,却已不见了那挺秀青锋。
傅墨夫子离开了那青锋解,似乎瞬间放松了许多。
坐在马背上,舒活了下筋骨,乐呵呵地道:
“我准备在路上买些机关的材料,你们还有些什么事情,不防一并说出。”
“咱们好确定从哪一条路线回去。”
百里封三人都是摇头,王安风本来也准备说自己没什么事,却又想到了当时救下的那男孩阿平,话音就微微一顿。
虽然让阿平和父亲在一起生活是最好的安排。
但是那村子实在不是一个适合成长的地方。
心念至此,王安风抬眸看着老人,开口道:
“晚辈还有一事。”
在王安风等人离开之前,酒自在便已经告辞。
终究是和贺玉轩相识一场,老人不忍其暴尸荒野,却又不知道他家人在何处,只得将其带回了家乡安葬,在其坟前,饮了一夜浊酒,晨光渐出的时候,晃荡了下葫芦,将其中酒液撒在坟上,起身离去。
江湖路远。
七日之后,两道身影出现在了这粗糙的坟墓之前。
为首的一位男子穿着黑色劲装,朝着那坟行了一礼,直起身子来,便有无形劲气爆发,令那黑棺从地下升起,袖袍一拂,上面的棺盖被掀开来,露出了贺玉轩的尸身,其修为在生前已经有四品之高,肉躯堪称百年不腐,是以依旧是生前模样。
那男子道了句抱歉,伸手去触碰贺玉轩尸体上的剑痕,却在触及剑痕一寸之处的时候,神色骤变,朝着后面连连退步,直退了七八步方才停下来,呼吸略有急促,手掌上的天蚕丝手套直接碎裂开来,露出了满是割痕的手掌来。
身后道士打扮的男子略有复杂地道:
“竟然这么强。”
“看来,我们还要继续蛰伏一段时间。”
“嗯。”
同伴的回答颇为冷淡,而他也已经熟悉,不以为意。视线落在神色从容的贺玉轩面庞上,略有唏嘘道:
“不过,我也不曾想到,他竟然会撤去了内力,强受了慕容清雪一剑。”
“简直是在寻死一样。”
前方那人捂着受了伤,微微颤抖的手掌,声音却很平静,敛目道:
“他只有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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